沒人會替中國吶喊奔走

過去中國雖然對改善中美關係做了一些外交或“文化”活動，例如拜訪一些國會議員，與一些學者交流，邀請一些官員參加一些活動，辦甚麼酒會或展覽，邀請一些過氣的名人和芝麻大官來捧場。這些活動可能也重要或需要，但僅限於此，卻固步自封了。中國沒有認識到，這些政客、官員在位時即使替中國發聲，也使不了勁，何況沒多久他們又下崗了，更不會替中國吶喊奔走。請留意，在美國沒有甚麼理想、理念、主義、道德、情理，衹有利益，所以即使這些政客、官員、紳士、淑女同情中國，他們也不會豁出去替中國發聲的，因此，中國花在這些活動的效果是微乎極微的。是以，中國應轉換思維，應將工作重點放在民眾上。

別指望洋人會替中國發聲

中國人的“領導”、“首長”、 “官員”、“代表” 、“議員”、 “權威”、“專家” 、“學者” 和 “老師”等等的個人影響力比較大，他們也比較講理想、理念、主義、意識、道德、情理，從大集體大環境大方向著想，一個“有力人士”說一句話，或提出一觀點、一個號召，大家都比較容易“統一思想”，一起跟進。但美國和西方的社會則不同，中國花了很多功夫與幾個議員、官員、學者、名人接觸後，即使他們對中國有理解、同情，或明白美國諸事為難中國其實對美國沒有好處，但他們不會站出來為中國、為美國公眾、為美國的真正好處而發聲，何況轉眼之間，他們已成明日黃花。即使他們會，在數百個議員中，在數萬個官員中，在大批所謂學者中，這寥寥幾個起不了甚麼大作用。其實，在美國政界、官場，有多少人對中國有所了解？有一次，一個議員來參加芝加哥華人社區的新年活動，上台謅了幾句，但他連大陸、台灣都搞不清楚，幸好，反正台下吱吱喳喳雜聲多，無人理他講甚麼，我細心聽了才有點愕然。所以中國政府宜認識到這一點，雖然這些工作要做，但更需要做的是民眾的工作。

罵中國成本低且安全

美國政治，每個人競選時可以亂說不用負責任，我罵你偷腥會招來你反罵我詐財，但罵中國是絕對安全和沒有成本的，結果，美國民眾耳中腦袋充滿的意識是，中國和中國人很壞，應大力抑止打擊中國。這是為甚麼這麼多年來中美關係一直好不起来的根本原因。我們說中美關係好不到哪裡去，也壞不到哪裡去，其實是自欺、自我安慰的無可奈何的表述。如果我們不做美國民眾的工作，30年後仍是這句話。

從窩囊無奈到反擊出擊

有很長時間，直至四、五年前，中國政府有一窩囊話：“不要傷害中國人民的感情”，缺少陳毅當年的“寧願沒褲子也不能沒核子”的氣概。現在流行的是“中美關係，好，好不到哪裡去﹔壞，也壞不到哪裡去”的消極無奈。韜光養晦的時期已過了，現在該是有理有節地反擊和出擊的時候了。

現像當真理，結果當原因

有另一句自我安慰的話是，不管誰當選美國總統，都會在開始時對中國有較強的敵意，但經過一段時間後都會調整回比較理性。這句話衹是大概描述了一種現像，但是很消極、很被動的無奈，把現像當成規律、真理，自設障礙，不求改變這種不合理的情況，不從源頭解決，卻將結果當成必然。其實這現像早已給奧巴馬改變了，他八年來一直都對中國持有很強的敵意，所以中美關係並沒有隨著中美互相依賴程度的加深而有所改善，反而相對來說惡化了。  

有奶就是娘，洋鬼來推磨

隨著中國在媒體多做廣告和做公關活動，有奶就是娘，可減少美國媒體對中國的敵意。尤是現在平板媒體生存不易，廣告來源萎縮，中國能丟數億美元進去，對它們不是小意思。看在錢上，媒體也會稍收斂一下，對中國少出污言。（幾十年前，可口可樂，一年的廣告費就已達兩億美元！何況現在的泱泱大中國）

針鋒相對  有理有利有節

除了柔性訴求外，有時也應針鋒相對。例如在南海問題上，可以在報紙全版廣告闡述：

△大半個世紀來，從未有所謂妨礙自由航行，何以現在突然挑起這個問題。

△美國沒有加入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認同參加的國際海洋公約,美國根本沒發言資格，何以現在說中國不遵守這公約？何以頻繁開軍艦來南海挑舋？

△如果中國或俄國的軍艦來墨西哥灣活動挑舋，美國人民該怎樣想？同理美國來南海挑舋搞事，中國人民會怎樣想？

△美國這些舉動，無形中增加摩擦和意外的或有意的軍事衝突很容易發生，這是不是美國人民所希望的？......

其他針鋒相對的例子

也可在整版廣告列出事實：若果中美發生貿易戰，美國有哪些得益和損失？美國民眾又有甚麼損失？通過這些廣告可以突破美國政客和媒體長期來對民眾的誤導、欺騙和操縱，啟發美國民眾，多了解多思考。誠然，這些要花錢，但相對中國的今日國力以及其正面效果和減少負面效果，衹是泳池中的一杯水而矣。

美國政客虛偽無義

美國政客，是不講道義、倫理的，十分虛偽。奧巴馬先來上海，後入中南海，一離開中國就給中國難堪。中國提出與美國建立新型的兩大國的關係，但美國卻十分冷淡，甚至當習近平主席一離開加州農庄不久，奧巴馬又出惡招令中國難堪。美國民眾根本不會聽到建立新型兩大國關係這個概念。所以中國應該在美國報紙整版介紹一下，說明中美友好合作對美國人民有甚麼好處。例如：

中美友好合作的好處

在經濟上中國價廉物美的產品可以讓美國百姓生活更好（難怪多年來美國的通貨膨脹率很低），美國的高科技、高價值產品也可以大量進入中國，推動美國經濟。

○在科技方面，中國歡迎美國宇航員來中國的天宮，科學家來貴州用大天文望遠鏡做研究，可以與中國一起研究和發展中華醫藥。

○在文化方面，……

○在教育方面，中美的大學、中學可以有更多的合作，中國可以提供多少獎助學金給美國學生來華。

○在金融方面，中美合作可以令世界的金融體系更完善、有效，避免金融危機和經濟衰退，促進世界經濟的發展。

○因為整個世界經濟有很好的發展，減少了貧窮和無知，減少了恐怖主義的滋生，這才是反恐的治本之道。

○在軍事方面可以有更多的合作，中國穩住東南亞，美國可以在其他地區發揮更大的作用，中美共同維持好世界和平、繁榮。中美合作，避免了無止境的軍備競爭，減少軍事開支，有益兩國民生。

深入虎穴拉虎尾示眾

另一做美國民眾工作的辦法是，派遣強悍有力的記者駐在華盛頓，參加白官的記者招待會，找機會質問白宮發言人，揭露美國政策、言行的荒謬、虛偽、橫蠻、無理和雙重標准。因為這些記者招待會容易給美國民眾看到，他們會更容易看出在中美關係中，他們的政府的缺失。（當然，有可能白宮發言人故意不讓中國記者發問）

又失一絕佳機會

在去年9.3 閱兵典禮前幾個月，我提議受閱行列的板車上放一架飛虎隊的鯊魚飛機和當年蘇聯援華空軍的飛機（或用1比1 的尺寸做的模型），向美國人民和俄國人民表達大家有共同的利益，中國人民不會忘記和感謝他們的援助和犧牲，也將這次閱兵的“耀武揚威”的形像稍加入人性的軟化。可惜我的建議並沒得到結果。我們細心想一想，這不是做美國民眾工作的絕佳機會嗎？美國和西方領導人拒絕觀看這次閱兵，但將飛虎隊鯊魚飛機加入行列，必可引起西方媒體的不容忽視，民眾有更大機會得到訊息。

全面、平衡的訊息

我亦建議，在檢閱隊伍中，加進大刀長矛和土製地雷的游擊隊和村民、兒童，向世人顯示中國人民受到多大的痛苦磨難後才贏得抗戰的勝利，所以這次閱兵並不是耀武揚威，而是中國人保家衛國的決心。另一訊息是，中國人用原始的武器赴湯蹈火，不畏強暴，無視侵略者的先進武器，終贏得勝利﹔現在中國強大了，更甭想再打欺侮中國的主意。缺少了這些元素，世人得到的訊息是：中國軍事力量那麼強大，我們要防備它！抑制它！雖然這次閱兵大長中國人的志氣，讓中國人感到自豪，但忘記想辦法淡化帶來的副作用。

化解爭論，利於統一

我亦建議，將國軍與八路軍和游擊隊同列一起受閱，一方面突出八路軍和游擊隊在抗日戰爭中的重要作用，也肯定了國軍的貢獻，避開了“國民黨貢獻大還是共產黨貢獻大” 的爭論，對台灣民眾，尤其藍營，有巨大的正面作用，有利於影響他們向統一傾斜。看看馬英九吳敦義之流，一味將不統拖下去，但廣大的藍營基層傾向統一也被他們扼殺了。從此我們可見，我們的工作太脫離了毛澤東的依靠群眾、走群眾路線的精神。如果台灣民眾，尤其藍營基層的傾向統一的情緒給激發出來，衝破國民黨大佬的操控，中國統一會更快到來。當國民黨會更積極趨向統一，民進黨要與國民黨競爭，也被迫向不獨和承認一個中國的原則轉舦，減少中國最終統一的阻力。

向美國民眾直接做工作

這裡是向美國民眾直接做工作的一個例子。在釣魚島事端發生後幾個月，我以比喻的手法，用英文寫了一篇以<夏威夷賣了給日本政府>為題的文章，清楚交待釣魚島問題的來龍去脈，闡述了中國人以和為貴的哲學，揭露日本至今不承認侵略和殺掠罪行，也點出美國在釣魚島所作的不光彩、不正義的錯誤，以及美國支持、縱容日本恢復軍國主義的危險。我問美國人民，他們該允許他們的政府這樣做嗎？我印製了數萬份發給美國人，有一部份放在中餐館的櫃枱上讓顧客取閱。我這樣做，到底是個人的微薄之力，效果有限。但若果中國政府去做，花錢在主流報紙全版登出來，這樣就可以讓數以百萬、千萬計的美國民眾有機會去了解這件事，不但如此，也挑起民眾對他們的媒體的報導和評論超了警惕之心，這樣也對美國媒體產生一些壓力，要他們小心不能肆無忌禪地欺騙他們的讀者。

沒利用聯合國講台發正義之聲

釣魚島事端發生後，中國政府不利用聯合國這場地向全世界揭露日本的惡行，反而先讓安倍跑去聯合國大放厥詞後才作出反應。幾十年前有眾多的拉非亞窮朋友將中國抬進聯合國。現在中國富裕強大了，卻忘記聯合國拉非亞朋友，請他們再發聲支持我們批判日本劣行和反對美國支持日本軍國主義復活。可見，中國逐漸忘記了毛澤東依靠群眾、走群眾路線這一法寶。

外交部的自言自語

中國外交部經常有例行的新聞發佈會，每次大概衹二十個記者參加，很少西方記者，即使有，他們絕少（甚至絕不會）向他們國內的民眾作客觀的報道。在形式上，中國政府已向全世澄清了一些事情，闡述了“嚴正立場”立場，但實際上西方民眾沒有幾個會聽到，不可能會知道，所以，在某一意義上，中國政府是自言自語。

有一次，我看到央視新聞報導說，中國駐美大使崔天凱在華盛頓向媒體談釣魚島（或是其他議題），但細心看看，那十個八個記者都是華人，還是自家人講自家話。

更有效的記者招待會

溫家寶做總理不久，曾召開過幾次大型的記者招待會，有兩、三百個中外記者擠滿大廳，可惜後來很少這樣做。當達賴喇嘛在2008年和2009 年 煽動鬧事，甚至暴動殺人放火，我就建議由溫家寶出面召開大型記者招待會談西藏的過去和現在，談外來勢力在過去和現在所起的作用，揭露西方媒體和政客的虛偽。我建議可以請幾位藏族老人在記者招待會上講以前當農奴時的情況。我還建議，保留幾棟被暴徒燒毀的樓房，作為拉薩遊覽的“景點”，讓游客了解到西方媒體和政客所謂的“和平示威”是怎樣的。這些“景點”一直保留著，直到西方不再拿西藏問題來說事時才考慮拆掉。可惜我的建議沒有被接受，這些“歷史文物”早已“被破壞”了，恢復了昔日繁華，再也看不到西方的血腥的和平示威是甚麼一回事。

讓世人了解中國不稱霸

近半世紀來，美國衹有政客，很少能從大局考慮，真正為國家、民眾利益著想的政治家。尼克松和基辛格可算是美國少有的政治家。尼克松本來是極端反共的，但他為從越戰脫身和集中力量對付蘇聯和東歐集團，他與基辛格能分析大局和捕捉細微但重要的信息，終於打開了中美恢復來往引至建交的大門。但後來的美國總統，一代不如一代，沒文化底藴，不懂歷史和哲學，死抱著冷戰的思維和對中國的歧視、偏見，以事事抑制中國發展為樂，要保持美國的絕對優勢和霸權。尼克松和基辛格之後，美國政府有三、兩個對中國比較理性溫和的官員政要，都是對中國文化、歷史和中國人的哲學、性格有所了解的人，絕大多數敵意很重的皆對中國甚少了解，因而抱偏見和冷戰思維也就順理成章。中國要擺脫這糾纏不清的困境，就應設法讓美國上上下下意識到，中國不稱霸的文化。

中國沒有擴張的文化

試想一下，從二千年前的漢朝起，如果匈奴及其他游牧民族不騷擾、侵犯以農耕為主的潼關之西和中原地區，可能至今新疆、內蒙古等地仍未倂入中國版圖。歷代皇朝下來，不必保護與西域通商的絲綢之路和農耕地區，清朝也沒必要派軍去新疆伊利，把新疆納入版圖。藏族沒有用武力騷擾，卻通過和親等方式與各代皇朝友好，並尊漢人皇朝為宗主國，在宋朝時就有中央官員派往西藏，以和平手段納入中國版圖。沿續下來，直至國民政府時代，西藏一直有中央派遣的官員。新中國成立後，在1950年亦以和平手段解放再確認西藏為中國領土一部份。再看看朝鮮和越南，他們沒有騷擾入侵，所以即使近在呎尺，中國皇朝也沒將他們倂入中國。中國若能讓美國民眾和當政者了解到這些中國文化、哲學和歷史，將可大大減少因為中國強大而要抑制中國而產生的的焦慮。

直接向美國民眾做工作

當年藏獨份子鬧事，美國、西方媒體造謠生事，將印度警察拿警棍打人的照片說成是中國警察打藏人，將拍電影的場景說成中國如何用武力，……。我用英文寫了一長篇 < How Well Do You Know About Tibet? And How Well Do You Know The Media?>, 廣發給我所能接觸到的美國人。畢竟個人力量有限。

做實事和表達心聲都重要

兩年前美國的ABC 電視有一娛樂節目，主持人問六歲小童說，中國人很壞，怎辦，小孩沖口而出，統統殺死他們。這節目引起全美華人的憤怒，各地紛紛示威游行。芝加哥的幾百華人在市中心ABC 辦事處的對面呼口號，要求ABC道歉和開除那主持人。我參加了，但沒有舉牌，也沒呼口號。我主動趨前向三十多位行人解釋為甚麼要示威，除了兩個人不以為然外，每個人都感到ABC 太荒唐了。擔牌呼口號當然很好很需要，但是向民眾做實際有效的工作更重要，那次示威，在高樓辦公室的ABC的人當然聽不到，而市中心熙熙攘攘的行人卻不曉得這些人干嘛在這吵吵鬧鬧。我覺得，這幾百個人，每人手拿一、兩百張說明這次事件的傳單，在市中心派給行人，那麼就有數萬的行人拿到傳單，回去辦公室或午餐時或回家後慢慢看，還可以讓更多的人了解這事，爭取到他們的了解、理解和支持。

流於形式，表面功夫，無聊無效

2012 年日本挑起釣魚島事端，芝加哥華人湊了一、兩萬元在芝加哥論壇報上登廣告反對日本鬧事，本來用意很好，可惜一來這廣告衹在該報紙一小部份發行區登出，看的人很少，更糟糕的是廣告衹呼口號式地說，“釣魚島屬於中國”，沒將問題講出來，人家根本沒興趣釣魚島是屬於誰的。其實我們的訴求起碼應包括（1）為甚麼釣魚島是中國的﹔（2）美國的不光彩角色﹔（3）美國袒護、縱容日本，對美國、美國老百姓有好處嗎？這廣告結果連我們內心憤怒的都難於表達，更沒有達到讓廣大美國民眾了解和爭取他們同情和支持的效果。（還有另一弊病是，整版廣告，半版用來羅列所謂參與團體的名單。哎呀，令人搞不清楚，這廣告的目的是為了向公眾闡述釣魚島事端的真相，還是要出名爭功勞？！），如果將這一、兩萬元用來印製傳單，清楚地向美國民眾講出真相和利害，那麼可以印製數十萬傳單，大家分頭向公眾散發出去，而且在散發過程中必然會與公眾接觸，更加強化宣傳的效果。

上面這兩件事，說明做民眾宣傳工作的重要性，不要流於形式、表面功夫，要做實事。

促進統一活動空洞化

從上面的華人反日本和反侮辱華人的活動中，衹求自我表達，不設法採取更積極有效的行動，帶出另一個例子是，華人在美有關中國統一活動有類似的情況。十多年前辦活動，有一、兩百人參加﹔現在，來來去去還是那十來八個。原因很多，其中一個是活動組織者和參與者流於 “辦一個活動”或“參加活動”，但大家沒有真正地去思考、去探討如何促進統一，祖國和自己可以做些甚麼。每次活動都往往流於“中國不容分裂”、“ 台獨沒好下場”、“不要做中華民族的罪人”這些表達，結果大量熱心中國統一大業的人感到了無新意，甚至國內來的學者或甚麼幹部來談統獨問題，也過場似的不痛不痒講幾句，失去了參加這些活動的興趣。大家想一想，如果這些活動稍為加入一些“祖國有甚麼可以做”和“我們可以做甚麼”的討論，不是比重復老調更有建設性嗎？中國政府在陳水扁主政時就出了反分裂國家法，據說這是一英國華僑的提議。如果在促進中國統一的活動中能注重激發大家思考，集思廣益，不是更加有意義、有效嗎？蔡英文上台，很多“積極”參加統一活動的人感到悲觀和無可奈何，但我覺得，蔡英文上台，其實加速了中國統一，我有三十多條理由支持這個說法，問題是思想僵硬的人願意聽嗎？

張一程

11/11/2016